聂儿庄崽的师伯

脑洞清奇的某个家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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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秦时/天九]鬼面人 3卷3章 生死之谜(卫聂主、多CP,本章卫聂)

鬼女:阿紫,过几天,你会得到一个很好用的苦力。

卫庄:-_-+我听见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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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虽然目的地相同,但鬼女并没有搭卫·苦力·庄那一串浩浩荡荡的牛车,而是独自骑马而行。

  出发不远,一只草蜻蜓跟了上来,围绕着她飞来飞去。鬼女斜了一眼,没有理会,反而驱马加快了脚步。然而草蜻蜓锲而不舍地紧追不舍,鬼女终于厌烦地“切”了一声,一把抓住了蜻蜓。

  蜻蜓在她手上翕动着翅膀,鬼谷子低沉的声音从翅间传出:“阿鬼,保重。”

  鬼女等待片刻,却再没有什么其他的留言,她的眸光变幻片刻,一把扭碎了草蜻蜓,恨道:“谁要听你说这些废话!”

  把草蜻蜓的残骸掷落在地,鬼女策马直奔魏家庄而去。


  魏家庄确实已是一片空无一人的废墟。在魏庸伏法之后,村民已陆陆续续搬离了这个不吉利的村子。鬼女沉着脸色抬头看了眼只余一个“庄”字的牌匾,提着铃剑走上了空荡荡的小路。

  昨日她向卫庄问起了玄翦的尸身是否有人收敛,但卫庄当时只顾盯着盖聂不要发飙,走得匆忙,没有注意这个问题。

  魏家的人当然不可能去做这件事——他们被屠得不剩几口人,不去戮尸就已经烧高香了。至于罗网……她的唇角浮起一丝恐怖的冷笑:她不觉得这些人利用完了师父,还会有这种良心。

  所以,她的师父,很可能还曝尸荒野,甚至……

  她不愿再想下去。


  庄内的断壁残垣犹带着火烧的痕迹,鬼女环视了一圈周围道道密密麻麻的剑痕,有鲨齿的,有玄剑的,还有其他或陌生或熟悉的杂乱的剑痕。她摸索着,皱眉辨认着,然后,猛地停住了脚步。

  周围,是合纵连横合击技的磅礴痕迹,曾经亲身领教了这一招,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。而地上,那道直切向下的深深剑痕……来自玄剑!

  铃剑没有指地的招式,所以……她闭上眼睛,几乎可以看到师父在生命结束前的最后一刻,踉跄前行,以玄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,在幻象中师娘的面影之前,挂着一缕解脱的微笑,缓缓合上了眼睛……

  他曾经倒在这里!那么,他的尸身呢?


  鬼女发疯似的掘开每一处地面,翻检着每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。天气已冷,尸体腐败得不快,有不少还五官可辨。但是……没有!地上没有,地下没有,庄内没有,庄外的乱坟岗上也没有……

  为什么?

  难道在室内?

 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,但鬼女开始了一间一间地翻找。最终,她在最后一间最大的房子里,疲惫地站住了:其实早知道是在做无用功吧,连室外的尸体都已经掩埋了,室内怎么会还有?可是,不彻底翻检一遍,就还不会绝望……

  愤怒、自责、伤心一齐涌上心头,鬼女毕竟还伤势未复,一阵眩晕,她把铃剑插在了桌案上勉强支持住身体,猛地呛咳起来。

  吐出几口淤血,她觉得舒服了些,拔出铃剑站起了身。原本残破的桌案承受不了铃剑的破坏力,轰然垮塌,连同桌肚中的竹简一齐滚落一地。

  鬼女原本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,目光却猛地定住,跪坐在地,从一堆竹简之下,抽出一张尺方的铜板。

  铜板上那圈圈套圈圈的西域文字映入眼帘,证实了鬼女的猜想:这是……师父的剑谱!

  怎么会在这里?


  当初师父与师娘定情之时身无长物,只有一卷向来贴身携带的祖传铃剑剑谱,算是他最珍贵的宝贝,便交给了师娘。师娘好奇上面的西域文字,还曾叫师父一字一字地教她认读。两人相约等孩子长大就由父亲亲自传授剑法,把这门剑术传承下去。当时鬼女还颇好奇了一阵小弟弟到底该管玄翦叫爹爹,还是叫师父。

  上次去大司空府接小路时时间紧迫,她没有顾得上清点师父师娘的遗物,却没想到,冥冥之中,还是有股力量,让这剑谱回到了她的手中。

  可惜……小路已经永远做不成她的师弟了。

  鬼女蹒跚到了庄口的断碑,坐在了被切削整齐的巨石之上。她轻轻地抚摩着玄剑整齐的切面,试图感觉师父残留的气息,然而触手只有岩石的冰冷。

  抱紧了铃剑和剑谱,鬼女把脸埋在了手臂间,无声地抽泣起来。


  忽然,鬼女缓缓地抬起了头,眼角泪痕犹存,但一颗希望的小芽开始在她心中疯长:有没有可能,师父,还活着?

  创世第二十四的合击威力确实恐怖,但是,师父也并非等闲之辈。当初在云梦山里他们两人虽然出手有所保留,但自己尚着扛下那一击活到现在,那师父……是不是也有可能并没有当场丧生?

  卫庄曾提过,当日在场的,还有其他罗网杀手。有没有可能,他们发觉师父一息尚存,救走了他呢?罗网对师父相当看重,当初为逼他死心加入肯花那么多的心思,那么,只要师父还有价值,他们,应该不会轻易放弃他……

  她猛地站了起来:上次她就是轻信了别人的以讹传讹,这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!有必要再去找卫庄确认一下!

  因为起身太猛,她打了一个晃,不得已又用铃剑撑住了身子:不过眼下……还是先找个地方彻底处理一下这半残的身体吧!


  是夜,紫女如往日一样,安排好姑娘们的演出,叮嘱身负武功的几个姑娘做好警戒,便推开了自己的房门。不料黑暗之中一股劲风袭来,紫女眉峰一挑,闪过一击,链剑出手将自己护在正中。然而对方力量实在太过霸道,几道火花迸射之后,链剑的保护圈已被打乱,冰冷的剑锋抵上了她的喉咙。

    “姐姐!”紫女惊喜地睁大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太差,当年兰娘可没有如此不济!”鬼女收了剑,看着紫女点着了灯,“阿紫,先提醒你一下,看到我的脸别吓着!”

  紫女的目光落到了鬼女扩散至另外半边脸的咒印上,倒抽了一口冷气:“去年还没什么变化,怎么一下又长了这么多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反正迟早会长满的。”鬼女无所谓道,“听说没什么危险……其实我倒希望她早点长满,然后问问那个人,到底有什么目的。”

  紫女沉默了片刻,黯然道:“姐姐是替我受苦。这……原本该是我的命运!”

    “并不是。”鬼女想到鬼谷子语焉不详的解释,“据……他说,似乎原本该找的就是我,抓你,大概只是想试探我的反应。”

  紫女明白被她消音的人是谁,顺势问:“鬼谷先生终于肯放你出谷了?那是不是意味着,你已胜了他?”

    “没有,但他没脸再扣着我。”鬼女干脆地否认,眼中迸出一缕恨意,一时情绪激动,又剧烈地咳了几声,忍了片刻,方把喉间的那点甜意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你身上有伤?”紫女神色一凛,抓过她的手腕探了一探,“你内伤不轻……是谁?”

    “两个不省事的小混帐,懒得计较。”鬼女轻描淡写地说,“所以阿紫,我要借你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,等个人,确认一件事。另外这几天,也有点事需要你帮我查查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年也算是紫兰轩的人,什么叫借我的地方?”紫女把鬼女带到隔壁她的卧房,“那年你虽是不告而别,但兰娘一直留着你的房间。”


  鬼女打量了一下这间一度属于她、但她几乎没睡过的屋子,眼里流露出几分怀念:“叫她挂心了,她现在可好?”

    “神仙眷侣,江湖传说,再没有比她更好的了。”紫女带着几分怨意,“把偌大的紫兰轩丢给我一走了之,好不潇洒!接手了才知道紫兰轩的水有多深,最初的两年我没有一夜能安睡……如今姐姐来了,我也算能松口气。”

    “别指望我,我还有事要办,不会长住。”鬼女解了衣服,难得享受了回妹妹的照顾——前段时间她强撑着自己换药擦洗,每折腾完一次都像死了一回,“不过放心,你过几天会得到一个很好用的苦力。”

    “哦?拭目以待。”紫女大致猜得到她说的是谁,虽有些疑惑他怎么也提前下山,但在她问出口之前,注意力已被她结痂的狰狞伤口吸引了去,眼圈不由得红了:“怎么伤得这样重?我以为在亲生父亲身边,你能过得好一些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提他。”鬼女打断了紫女的话,冷声道,“有些所谓亲人,或者从来没见过面,还会更好一点。”

  紫女轻轻地用浸了伤药的湿帕子敷上她的伤口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阿紫,你能想像吗?”鬼女闭着眼睛,“他能把我师父的性命,当成一道给徒弟砺剑的考题!而且还能毫无愧色地当着我的面认下!他管这叫做及时止损,叫做让必然的结局发生在最适合的时间、产生最佳的价值和效能!”愤怒让她又呛咳起来,“你说,他把我师父当成什么?又把我当成什么?”

    “姐姐……”紫女微微叹息一声,从背后拥住了鬼女,“难过,你就哭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哭过了。”鬼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,“人总不能靠眼泪活着。我恨的是……这次我连替他报仇都做不到!阿紫,我是不是很没用?”

    “人生不如意事十|八|九,纵使再强的剑客,也难逃命运的摆布。孤狼先生命运多舛,姐姐,你又何尝不是?”紫女替她裹好了伤,又去摸她的手腕,“别想了,姐姐,我先替你开个治疗内伤的丹方。”

    “我自己来吧。”鬼女要了跟竹签,用竹笔飞快地刻了几行字。紫女有些意外:“我还以为,你不会学他教的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有人总在你耳边念叨,总不能把耳朵堵起来。”鬼女流露出几分厌恶的神色,“反正技多不压身,算他欠我的。”


  紫女出门,唤来一个少女,把竹签交给了她,复又回到鬼女身边:“你方才说,要我帮你查点事情,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哦,第一次你去鬼谷看我,我叫你去儒门替我转告一位无名大师,若我未及时赴十年之约,请他帮忙将小路送到鬼谷,你可还记得?”

    “自然记得。小路是个可爱的孩子,他还问起姐姐什么时候去接他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你们与无名大师还有联系吗?”

    “有,但不频繁。最后一次联系是半年前。”

    “试着帮我找到他,等我确认一件事后,想见见小路。若真如我猜测……或许小路就不需要寄人篱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会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第二件事,血衣侯白亦非,最近在新郑吗?”

    “白亦非?”紫女疑惑地看着她,“他带兵戍边,一般不回新郑。你打听他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一点旧怨。”鬼女的眼中闪过一丝狞厉,“他不在的话,女侯爵呢?”

  紫女讶然:“姐姐你糊涂了吗?女侯爵已经故去十几年了!”

    “哦,我忘了……”鬼女随口答道,紫女不知道就算了,她还不想把妹妹牵扯进来。

  身体未复加上一路奔波,鬼女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:“你去忙吧,我先睡了。对了,你叫人把酒窖多腾些位置,过些日子,会有几百坛兰花酿送过来,同来的,还有你的苦力。”


    “苦力”卫小庄同学出现在紫兰轩门前时遭到了惨烈围观。毕竟,那么多运酒车鱼贯而列,实在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场景。

  卫庄满头青筋地把兜帽再次往下压了压,实在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脸:太丢人了!这一路上都是如此,还不时地有人上前打听这酒怎么卖。若不是他抱着刀浑身散发着冷气太过骇人,说不定受到的纠缠还会更多。甚至山匪也来凑热闹……如果师哥知道他出山之后头几次拔剑是为了保护一堆酒坛子,估计又要露出那种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表情!

  紫女忍笑把一脸黑气的卫庄带上了楼:“卫公子一路辛苦!姐姐等你好几天了,她似乎有事想找你确认。”

    “确认?”卫庄有些疑惑,他知道鬼女去了魏家庄,但关于那次考核的全部细节,他自问都已告诉了鬼女,还会有什么?

  他满腹疑问地拉开了门,鬼女正在盘坐调息,听到门响睁眼瞟了他一眼:“今天才到?”

    “不比你一人一骑来得轻闲!”卫庄额角跳出一条青筋。

    “你好像在生气?”鬼女一哂,“我问你,可委屈?”

  卫庄不开口了:鬼女刚刚还在运功疗伤,作为始作俑者之一,他理亏。

    “说正事。”鬼女收了势,坐在卫庄面前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,“卫庄,我要你仔细回忆一下,你和盖聂与我师父一战之后,他,确定身亡了吗?”

  卫庄猛地一凛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有没有亲自检查过他的遗体?”

  卫庄摇了摇头:“我们没有亲自动手,是魏家庄的庄丁验的尸。但是……”他迎着鬼女充满希望的目光,还是残忍地说出了下半句,“验尸的人有数位。都是同样的结论。而且百步飞剑直接刺透了他的心口。觉得,你猜想的情况,不大可能。”

  鬼女的目光黯淡了下去,她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:“但我翻遍了魏家庄,都没有找到他……或许……有没有可能是罗网的人救走了他?”

    “给人一个虚幻的希望很容易,但是,姐,我不想骗你。”卫庄深深地注视着鬼女,“罗网已与他貌合神离,冒着暴露在大股魏军面前的风险救人,不大可能。其实,你在魏家庄本就不可能找到他的尸体。别忘了,黑白玄翦是魏国重犯,他一旦伏诛,尸体是要交官结案的。”

    “别这样说他,卫庄,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鬼女疲惫地合了眼,仿佛刚才的精气神完全从她的身体中流空了,“你出去吧,我想安静一下。”


  紫女的陪伴照料和紫兰轩上好的丹药使鬼女的身体恢复得很快,没几天,她就可以出门(继续作死)了。

  鬼女向来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,所以,她直接去了雪衣堡。

  雪衣堡的守卫本不想理这个上来就扬言要找女侯爵的疯子,直接弓|弩伺候。但鬼女从容地拨开如雨降下的箭矢,扬声道:“有没有说话够分量的角色!转告你家女主人,十一年前被她请来做客的故人来访,她会明白的。”

  攻击暂时停下了,过了大约两柱香的工夫,吊桥缓缓降下,一个面相稚嫩的银发少女站在吊桥另一端,警惕地打量着鬼女:“主人答应见你,随我来吧。”

  鬼女走得熟门熟路,银发少女的神情还带着几分天真,好奇道:“你认识路……原来你真的来过!”

    “你是……白亦非的储备粮?”鬼女试探地问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少女被她气得半晌说不出话,“你这人真讨厌!”

    “我说错了?那你……”鬼女看看她与白亦非相近的发色,“是他妹妹?失敬失敬!”

  少女瞪了她片刻,气乎乎地一扭头走开了:“我不跟丑八怪计较!既然认识路,剩下的你自己走吧!掉到什么沟里坑里可别怨我!”

  鬼女无辜地耸耸肩:不带路也没什么,来过一次的地方她就会记得。她很顺利地找到了当年女侯爵居住的地下旋梯入口,一步步走了下去。


    “你来了?”妩媚的声音与十几年前比起来,似乎一点没有变化,“当初的追踪蛊忽然失效,我以为再找不到你的踪迹,却没想到,你会主动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“意外吗?”鬼女站在那扇琉璃墙的背后,一把掀开了自己的覆面巾,“你们期待已久的咒印已成长至此,如何?可还满意?”

    “呵……好大的怨气。姑娘,看来这十几年,你的经历很丰富。”

    “拜令郎所赐,我是有了不少刻骨铭心的记忆!”鬼女盯着琉璃墙上闪烁的华光,“不过,在你的身上,时光好像已经停滞了很多年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时光于我已毫无意义,我所期待的,只是一个安逸的死亡。”

    “求死而不得吗?”鬼女缓缓地抽出了铃剑,“那么,需不需要我来帮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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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小庄正式开启紫兰轩副本,打怪扛魔跑腿收小弟还没有师哥陪(重点)的工具人生涯等着你,加油往前冲!
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,而卫小庄的开端是苦力搬运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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